在電影上映前,導演何蔚庭南下高雄國際勞工影展參加「台北星期天」的放映座談,主持人是「不能沒有你」的男主角陳文彬喔!
雖然活動已經結束一段時間,但主辦單位很細心的整理兩人當晚的對談,沒有參加映後座談的朋友,不妨從中瞭解導演對電影的想法喔!
陳:當初為何選擇用比較詼諧的角度詮釋在台外籍移工的生活呢?
何:我當初覺得用幽默的手法來呈現他們的故事是最直接的做法,因為如果用負面、說教的方式去陳述他們悲慘的生活,會讓觀眾產生距離感;用喜劇的方式,可以讓觀眾在笑與感動之中、認同他們,因為認同他們的角色,你就會以「人」的角度去理解他們。我希望這部片可以讓人認為外籍人士也是普通人,他們也有自己的情感,並不是一個符號。目前為止,除了移工反應特別好之外,學生或者是進戲院的族群對片子有些反應,很多人甚至覺得說看完了會哭,因為他覺得自己也像搬沙發的人,因為年齡到了一個階段就開始自己創業、有房貸、有壓力,生活比較多挫折,所以會認同兩個主人翁。這是我在放映的時候聽到的反應。
陳:我看到這部片子就想起大學時候跟同學搬著床墊回家的過程,尤其又遇到下雨,不管是窮學生也好,或是第三世界發展中國家的人,總是會遇到這樣的一個過程,我覺得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社會發展過程。我想請問導演,這個影片其實非常全球化,我們知道你是來自馬來西亞籍的導演、編劇是印度籍、攝影師是美國人,還有菲律賓的投資,又拿到台灣的國片輔導金------,這真是一個題材與製片過程上都相當全球化的作品。但我知道你在推這個片子的時候,有些戲院擔心說這個片以菲律賓籍移工為主題,屆時會有比較多的外籍移工朋友來戲院看,然後把台灣的觀眾嚇走。所以請問導演是否可以談談目前戲院推片時遇到的困難?第二個困難就是聽說新聞局的國片輔導金說片中的國語發音部份不夠多,要求何導演重新配音。請針對這兩個部份講一下。
何:我當初覺得台灣滿國際化的,但發音這件事讓我開始不確定。近期舉辦的世運、聽奧都標榜國際化,可是國際化不能只是一個口號,要真的像紐約ㄧ樣能夠接受各種族群的人,而且每天感知到他們的存在。我是馬來西亞人,在美國念書,所以對我來說,跟每個國家的人一起做事很自然。戲院方面的問題、基本上我也沒有想要有像「葉問二」那樣的發行規模,我當初的策略就是台北市三家戲院,中南部我就靠單場放映讓大家知道。台北常態放映國片的三家戲院,在試片的過程他們也覺得不錯,但陸續開始出現各式各樣的藉口、不方便放,今年的國片產量也不少,所以我們目前只在光點獨家播放,這對票房滿傷的,所以我們希望未來會有多幾家戲院來播放。再來是國片輔導金的問題。現在輔導金的金額與補助次數都增加了,許多城市也提供補助,但是量多沒有用,國片還是缺乏放映管道,在戲院根本沒辦法與好萊塢影片相比。甚至有些片子,台灣是唯一比好萊塢早七天放映的國家,這是一個淪陷的市場,讓好萊塢電影進來不用課稅。其他國家多少有制度規定一年要放多少國片,像菲律賓規定戲院有一個月必須播映國片,為什麼台灣沒有這種策略?我感到非常的吃驚!當然,我不排斥好萊塢電影,但這件事情上我覺得非常弔軌。我們本來不想報輔導金,就直接跟新聞局說這是外片吧!但他們說這不是外片,因為你們外資不夠多,所以請我們報輔導金,申請階段過後就拿到輔導金。通常輔導金是分階段領的,到第三階段,新聞局看到這部電影就嚇壞了,可能他們看腳本是中文,但他們講的是菲律賓話,但我也不可能把腳本寫成菲律賓話讓你審,所以他們就開始說你這個比例不一樣等等,而且開始想各式各樣的方法讓我們解決。說實在的這是他們行政上的錯誤,所以我們不太擔心,但是為了要取得他們的同意,決定錄製台語版,配音完還必須在某個戲院的某個時段特映一場台語版,那就好交代,其實只要不阻止上映就好了。